
- 参加追思会的大院发小和都都的亲人等一起观看缅怀都都的视频
都都(叶维佳)于2015年6月14日中午因升主动脉血管瘤破裂而去世。在启星的提议下,发小们6月19日八宝山送别都都之后,又于7月1日相聚于朝阳门附近的鸿芷咖啡馆,为都都召开追思会。
上午十点半左右,二十名发小陆续到来,都都的妻子李来来、儿子叶丁子和姐姐叶维丽(恬恬)妹妹叶维强(小三)已在场等候。吴新华(嘎六)带来特为都都请的两条珍贵的哈达。
追思会由启星主持。发言前,大家观看了道和环境与发展研究所(都都生前任该所高级顾问)专门制作的视频,以及小方制作的都都八宝山送别会录像。
都都从发病到去世过程很短,来来首先介绍了都都的病情和临终前情况。因都都走得突然,发小们发言时多伴有哽咽,痛惋亲如手足般的叶都都的骤然离世。
下面是追思会纪要。
来来:
发病时(6月 13日晚七点左右)我们正吃晚饭,都都刚吃了一口面条,就说不舒服。都都患升主动脉血管瘤,医生曾经讲过,只要血管瘤一破裂,基本上就没救了。在等救护车时,都都说了几件事。他先说,身上的所有器官, 能捐献的都捐;到了医院要听医生的,不要和医院打官司;还说发个短信告诉王枫(道和同事):团队我带不了了。我说你别瞎说,救护车就快来了。他接着又说 ,告诉丁子,我爱儿子,也爱你。

- 都都的夫人来来
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,先去的是宣武医院,冯明、 李京和李周、小杰都很快赶来了。 宣武说须马上转院作外科手术,并说在路上随时可能出事。到阜外医院后,医生一直跟我讲要做最坏的准备。我心里也明白,但是不能那么快接受。都都因为升主动脉夹层破裂,没法供血,(14号上午)医生告诉我,他各个器官在迅速衰竭,也就是说,他的器官不能用了,不可能捐献了。
这让我一度感到绝望。这时候我想到,夜里二点多,都都还跟我说话,问我几点了(此后打了一支安定针,都都就再也没醒过来),那都都头部应该没事,眼角膜应该还能用,就请小葛(都都道和同事)帮忙,和我同仁医院的朋友联系捐献角膜。捐献的事最后总算照都都的嘱咐给办了。我也没跟医院打官司,就算都都不嘱咐,我也不会打官司的。
最后几个月里,都都好像在做一些安排。有一次看电视,他说我最喜欢两首歌,以后我死了,你就放这两首。一首是“加州旅馆”,一首是“不要为我哭泣,阿根廷”。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麦当娜的“不要为我哭泣”,但是知道他为什么喜欢“加州旅馆”。我们曾经夜间在美国西部的高速公路上开车,四周是黑的,就我们一辆车在行驶,反复听的是“加州旅馆”。都都还讲过,我要是哪天死了,就选择海葬。他最后几个月说些这样的话。
都都的升主动脉血管瘤是2010年做体检时发现的。得这个病就像是身上带着个定时炸弹。如果做手术,风险很高,保守的疗法是控制血压。都都一直吃药,血压控制得不错。他在医疗方面是注意的,这几年来指标平稳。在生活方式方面,他一开始还注意,后来有些大意,抽烟, 睡的晚,体重增加得挺明显。他最近几年开始锻炼身体,以前炼的少。我想跟大家说,咱们的年纪都不轻了,希望大家吸取都都的教训。说句实在话,什么都不值,身体最重要,为了家人和朋友,更是为自己,请大家好好保重。
援朝:

- 二平

- 援朝
我可以说是都都“发小的发小”,从小在一起,都都走了,不能接受。都都走得很清醒,也很坦然,他接受了(死亡),挺值得我敬佩的。回想我们的关系,他从小给我的,是好的影响。方实叔叔白天阿姨都是特别好的人。都都从小对我什么都说,告诉我他有三个奶奶,也告诉我他伯伯的事(都都的三伯伯叶笃义是右派),让我思想开阔一些,不那么狭隘,不会光跟着体制内单一的教育走。
还记得一件事,是小学升中学考试时,都都坐在我旁边,看见我有一道算术题做错了,就做手势给我提示,我一检查,是计算错误,就改过来了。我总想,从小都都的思想就不那么狭隘。
二平:
我和都都援朝是小学六年同班同学,前些时候还找出一张我们一起入队的照片,是第一批入的队。小时候都都个子不高,后来长了个大个儿,再见到他很吃惊。上中学后我们家搬离了新华社,接触就不多了。看都都姐姐写的书,说他插队时自学高中的数理化,很上进,后来他从事的(环保)工作,让我很羡慕。看他写回忆小安的文章,“三号楼下都都迟到的一声喊”,很有感触,他说虽然小时候认识的人不都是朋友,但是26号院出来的都是朋友,我非常同意。
援朝:
一欧今天不能来,让我代表他表示悼念。一欧和都都在国会街37号院是邻居。
启星:

- 启星
我们家和恬恬都都家,父一辈子一辈不是一般的关系。启阳是方实叔叔白天阿姨的干儿子,叫他们干爸干妈。我父亲母亲和方实叔叔白天阿姨在延安清凉山新华社,不但是同事,还是邻居,两家的窑洞紧挨着。2010年我们一块回延安的时候,启阳---他现在也不在了---还领着我和恬恬找到了那个窑洞。我妈妈和白天阿姨,照现在的说法,是“闺密”,不但是同事,私交也好,什么话都说。那时候方实叔叔白天阿姨没有孩子,启阳小时候长得漂亮,人见人爱,他们认了启阳做干儿子。
我对方实叔叔白天阿姨也有几件事情印象特别深刻。一件是三年困难时期,一天晚上白天阿姨带着小三到我们家串门,小三也就两三岁吧。看见小三来了,家里也没什么点心水果给她吃,我妈妈从里屋两头沉办公桌里拿出一小布袋花生米,是老家带来的,也就一二斤吧,让我到厨房去炒。我当时上小学三四年级,心里非常不满,就这么一小袋花生米,小三来了给她炒,她多吃一口,我们就少吃一口,小三还隔三差五到厨房来一趟,问:好了没有啊,好了没有啊,她越问,我越窝火,所以这事一直记到现在。小三还欠我们家点儿花生米呢。
69年文革中,就我妈妈一个人留在北京。我父亲在房山新华社干校,关牛棚。我大哥王启明在天津小站一个部队农场,二哥启阳在黑龙江齐齐哈尔附近一个部队农场,启光在陕西岐山一家三线工厂,我在黑龙江北大荒852农场,燕黎在陕北延长插队,七口人七个地方。我69年底回北京探亲,当时我们家住在马路北工棚里(插话:西区)。西区当年也是极一时之盛啊,没下乡前,天天一帮帮朋友们到我们家来,门口总是停着一堆自行车,一天有个人进来跟我们借打气筒,他把我们家当修车铺了。
我回家探亲,我妈妈喜出望外,她跟我说,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想谁了。也就是在那一次,一天晚上,白天阿姨来看我妈妈。她腿不好,大老远坐车来,我妈妈别提多高兴了,两个资深闺密聊了一夜,我都睡着了她们还聊呢,确实是终生的情谊。方实叔叔和我爸爸的关系也很好,我爸爸调到人民日报后,他和白天阿姨还到我们在永安里的家来过。我能进新华社,和方实叔叔的推荐有关系。当时辽宁分社办通讯员培训班,方实叔叔听说了,给当时的社长写信,让我参加了培训班,之后我一步步在辽宁分社成长起来。我前些时候看辽宁分社社史,才知道方实叔叔是第一任社长。辽宁分社的很多老同志对方实叔叔白天阿姨的印象非常深,非常好。
我和都都恬恬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。都都从小给我的印象,就是一个热情、活泼、开朗、幽默的人。举个例子:73年春节启阳领我到白天阿姨家到拜年,当时我还在黑龙江兵团,一心想出来。聊天的时候,都都绘声绘色地讲起小川爸爸怎么利用采访之机,专门去了趟北大荒,最后把小川弄出来了。都都概括成:邵挺军深入林海雪原,舍身救子,像是讲章回小说,听得我们哈哈大笑。
后来这些年,春节时候聚会见见面,但是对都都的情况不是很了解。看了这个片子(道和制作的视频),我和援朝一样,对都都感到敬佩。听恬恬说,都都临终前留下的话并不多,首先就说到,能捐的都捐。我觉得都都的人格太伟大了,值得我学习,值得我敬仰。前些天我跟儿子说,我要向你叶叔叔学习,将来我也能捐的都捐。
小洪:

- 小渊

- 小洪
90年代中,我在南方和都都小安常在周末聚,都都那时在南玻公司。在深圳那样的环境,能有这么个发小的圈子,很亲切。现在三个人走了两个,让我十分感慨。
小渊:
我今天来是代表小川小三我们兄弟三人。我们家和都都家是两代世交,情缘深厚,情意深长。1938年我爸爸就跟方实伯伯白天阿姨认识(时在山西第二战区),到延安又见面了。五十年代我们家调来总社,我母亲上调干班,把小三放在方实伯伯家,一放就是三年。有一次我们家去中山公园玩,把我丢了,大人们非常着急,到处找,回来一看,原来我在都都家哪,可见我们两家的关系密切。都都为人低调淡定,他从来不说生病的事,不说上过什么外国大学,也从来不吹家里。他投身环保事业,很值得发小们学习。我们哥仨永远怀念都都。
小虹:

- 小虹
我小时候和都都不熟。这些年做有机食品,我先是认识来来,得到来来的支持。我认识都都,或者说再认识都都,是2011 年。当时他是“新经济”项目(New Venture)的总经理,帮我们融资,做财务分析,付出了很多的精力。我们公司有些情况对他讲,他一边听,一边抽烟,帮我分析,费了很大的心。本来约定下星期还要见面谈公司的事。我不知道都都有病,对他身体关心不够,做为发小感到很内疚。都都对绿色农业方面的贡献是非常大的。(来来插话:小虹用的是德国的技术和标准,她是有机农业的专家,大家可以向她咨询。)
东东:

- 东东
我跟都都很熟,小时候住楼上楼下,上中学时,一起坐十路车上学,很熟很熟,熟到君子之交淡如水,偶尔见面,一点没有生分的感觉,没觉得他去了外国什么的,好像昨天才分手。
印象深的是,都都挑唆我干活。90年代,都都有一次激我,说人到四十不学艺,你敢不敢学?介绍我去李来来那里(来来当时是环境与发展研究所主任),让我做互联网络方面的事。我哪儿懂啊,送我去高能所学,都是外国话。来来说,你不懂,找一个懂的跟他学,就这样我学起了网络技术,上了都都一大当。
李京:

- 李京
坦率地说,这是我最不愿意参加的活动,但是不能不来。发小一个一个地走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我同意东东讲的,小时候大家滚在一起,老了回想起来,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,觉得我们始终滚在一起,融合在一起,很难单择出来什么事来说。虽然中间一段大家忙于工作,聚少离多,但到了晚年咱们又聚到了一起,返璞归真,这也是我怀念都都的原因,觉得他始终和我们在一起,没有分开过。都都这个人乐观、达观,聪明,对朋友忠诚,值得学习。李周说26号院有灵气,很难得,值得我们珍惜。
丁丁:

- 丁丁
我和都都接触不多,只记得文革中我们一起去白洋淀,划船的时候围了一群当地的孩子,他们问都都叫什么名字,都都说他姓叶,叫“干爹”,让孩子们喊他“叶干爹”,孩子们就一起喊“叶干爹”,也不懂是什么意思(有人插话:犯坏),他人很逗。
黑黑:
我跟都都不熟,因为办大院网和他有些接触,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人。小安去世四年时,2012年大家在甘家口小聚,正值清明节在即,于是提议为小安写纪念文章。当时并没有跟都都征稿,但是他后来主动写了一篇文章发来,题目起的很有感情,叫《小安,三号楼下都都迟来的一声喊》,文章写得情深意重,他说儿时相识之人不一定就是朋友,但国会街26号院认识的一定都是朋友,是一生的朋友,小安就是他一生的朋友。启阳走后,都都也主动写了文章(以他和援朝的名义)。和平走,都都赶去告别,从照片上看,他神情凝重。我觉得都都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,珍惜发小间的情谊。特别让我敬佩的是,他去世前说能捐的全捐,他的眼角膜给别人带来光明,他的生命因无私大爱而得以延续,他的那双眼睛仍然在看着我们。
小方:

- 小方
都都走得太突然,还约着一块儿吃涮羊肉呢。我和都都小时候不认识,文革后来往多,觉得他是个特别好交的朋友,我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块儿? 他乐观,有感染力,嘻嘻哈哈,大大咧咧,好交。他出国回来后,偶尔见面,感觉和小时候一样,见不见面,情谊都在。最后一次见到都都,是几年前在甘家口附近的“京味一品”,那一次他红光满面的,柱着步行杖,看着身体倍儿棒,吃饭的时候还跟大家谝,说你们的生活状态都不行。发小是个特殊的群体,在社会上滚了这么多年,其实落不下几个朋友,退休后回归发小的圈子里,还是发小们亲。
李周:

- 李周
我跟都都比较熟,小时候在一起玩得并不多,但是熟。 都都给我的印象最重要的就是灵,有股子灵气。小时候大家一块玩,他不像嘎六玩得那么邪,那么极致,上树掏鸟窝什么的,他也参与,但从来不走极端,不玩蹦弓子,不用铁丝弯了做剑,可他不少忽悠别人玩,这是都都的一大特点。他后来去插队,我认为对他是适得其所,因为插队的环境相对宽松。在那个环境里,他认识的人,他的情绪,他的思想发展,我认为始终是积极向上的,插队给我们的好的东西在他身上体现了出来。我后来好歹混上个工农兵学员,都都没上过大学,他到华北电力试验所那段时间,我知道他自学了很多很多东西,像高数什么的,他跟我说基本上他就是在下班前半小时学,集中精力地学。
都都生活中的一件大事,就是遇到来来。来来开始时和我们有些拘谨,后来发现我们跟都都是什么都不吝的关系。典型的例子是在单位里唯一敢瞪着眼睛和来来吵架的就是蒋新东,来来也拿他没办法。 这些事都都知道,从来都是哈哈一笑,表现得很豁达。
都都后来去搞绿色环保,实在说,我没想到。我知道在此之前他卖过地铁车厢,卖过玻璃,这和后来的绿色环保是完全不同的专业方向,但他都做的很好,说起来都门儿清。这一次我看了材料,才知道都都如此投入绿色环保,不计报酬,不计得失。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清楚,咱们可以想象,做绿色环保要去的地方绝不会是像我们在咖啡屋里聊天(那么舒服)。
春节我们一块儿吃饭,哪觉得他有病啊,还是那么健康、豁达。问他最近做什么,他也不说。这是都都最招人恨的地方,从来不说。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聊聊他做环保的事,是不是嫌我们是俗人,理解不了他那么高的情怀?(启星插话:不是我们俗,是你俗) 那我问一下,在座的有谁知道都都搞绿色环保,举手的就是不俗。(三人举手:东东,小虹,燕卫) 东东不算,小虹也不算,都都有一次跟我说过小虹搞绿色环保,他是这么说的:李周,想不想吃安全蔬菜,我给你指个地方。我说当然想吃了,能不能白拿?都都说,那恐怕不行。燕卫举手我也不意外。从小咱们就知道,26号院有几奇,嘎六是一奇,还有两奇,就是叶都都和陈燕卫,他们俩能办一个通讯社,都都是社长,燕卫是副社长。
最终让我最感到意外的,是都都彻底的捐献。我看到这个消息,深受震动。都都从来没跟我谈过这个话题,他跟我谈的很多,但是从来没谈过这个话题。这件事让我油然产生了很大很大的敬意,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。都都在生命的尽头跟夫人说,能捐的都捐,我觉得这是一个境界。有句诗叫“托体同山阿”,都都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,这是最值得我敬佩的。我将来有那一天,都都是我的榜样。我在此有个小小的倡议:我们26号院的灵气体现在哪儿?应该体现在这样一个境界上。
燕卫:
非常感慨,都都走得太突然(哽咽……)
恬恬:

- 恬恬
这些天我对都都越来越感到好奇。对都都做的事我大致知道一些,但具体的不清楚。一个姐姐,在弟弟走了之后对他感到好奇,这不那么容易。我们俩只差一岁,“都都乖乖”,一起长大,他跟着我去插的队,我应该对他是非常了解的,但我弟弟说走就走了,我才意识到对他并不是那么了解。
刚才李周讲到都都的好学,他的好学在插队时就很突出。他初中二年级就文革了,文化水平不高,全靠自己学,我们村学习的氛围也浓。他后来一直爱看书,中英文的都看,枕边放着书,出差带着书,说他手不释卷并不夸张。这些天我翻翻他看过的书,发现他涉猎的领域太广了,让我惊讶:生物,物理,化学,天文,地理,工业,农业,商业,也喜欢历史和文学,还看哲学方面的书。
做绿色环保,让都都进入了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,打开了一个又一个领域的大门,他一边做事,一边看书,近几年还和来来在大学授课,边学边教,乐此不疲。他的视野越来越开,开始从宏观理念上思考人和地球的关系、人类的出路之类的问题。感谢来来,她是中国非政府环保事业的先行者之一,在她的影响和感召下,都都进入了一个可以无限大的领域,他越钻越深,慢慢地融汇贯通各个学科的知识,逐渐地形成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思路。以他的人生经历、教育背景、视野高度,他可以往前走得很远很远, 可惜天不假年!
小时候大人嘴里叫“小援朝小都都”,都都不小,他很大;在网上他自称“老都都”,都都不老,他很新。那天八宝山的送别会上,看到那么多年轻人来送他,我为弟弟感到欣慰和自豪。我愿意更多地了解我弟弟,好好地琢磨他是怎么回事。在中国这个社会,都都这样的人很独特,很难得,很宝贵。太可惜了!
燕卫:

- 燕卫
在26号院,我和都都、援朝都是老实孩子,常在一起玩,感情非常深。后来我和都都有过数次两人之间的交集 。一次是在1971年。刚去山西插队的时候,我是个小屁孩,不知人间疾苦,到了71年,开始为国家前途担忧,也为个人前途担忧。那年我到南京去,想找许世友当兵,没当成,心情很灰暗,看不到前途。我从南京又去了上海,当时都都也在上海。都都是有人格魅力的,有非常强的人格魅力,自小就有体现。当时我们两家都是专政对象,情况不好,我俩从上海坐船去山东,还爬了泰山,都都一路上为我排解,其实是改变了我的一生。
我们是俗人,做生意的,都都从事的是神圣的事业,我和都都没法比。刚才大家说起都都对身后事的交代,我们的父辈是历史唯物主义主义者,要做出那样的决定是不难的。都都更伟大的是,他在做环保可持续发展的事业,不计报酬地做。那天在八宝山我很有感触,那么多的年轻人去送他,都哭得跟泪人儿似的,显示出都都的人格魅力,他的伟大,他追求的是崇高的事业。
我们俩出生日期近,白天阿姨身体不好,都都吃过我妈妈的奶。他每次去皇亭子,都给老太太请安。老太太不知道都都不在了,不敢告诉她。
嘎六:

- 嘎六
(此前两次发言,均因哽咽无法说下去。之后他在微信上写到,他当时想说的是,“我小时候确实很闹,偶尔还霸道,但是我只是折磨过都都,我从来没有欺负过都都,因为他是我的亲兄弟!”这一次发言,新华说关于两条哈达的事,但录音效果不好。现录下他在微信上的说明:“白色哈达是女活佛多吉帕姆专为此事加持送给,黄色哈达是策墨林摄政大喇嘛专为此事加持送给。黄色哈达或垫都都灵下,白色哈达覆盖都都灵上。不论都都与我信仰如何,以我们藏族行事仪轨,祈籍法缘,佑持都都往生乌金佛国,乘愿再来!”在随后几天的微信中新华写到:“都都寂世,就是失去了我17年生命的一部分,我极其难过!也许这就叫情同手足”,还写到:“都都留给我们重要的遗产是:秉承正义,持行公义。”)
尔柔:

- 新新

- 尔柔
和都都在一个院长大,但没怎么说过话。我们中学上的都是28中,有时在校园里远远看见他,很阳光的样子。文革后的印象,是见过他英翻中的东西,我爸爸说有个地方翻得很好,恬恬说是都都翻的。他那时没上过多少学,凭的是自学。今年春节聚会我们还坐一桌。听说他出事了,真有点懵。看了这个片子(道和的视频),我觉得都都身上有一种贵族的精神,我们社会所缺乏的贵族精神,对社会对家庭负责任,有追求。他走了我心里很难过,觉得很可惜。 (会后尔柔告诉我,“贵族精神”是李慎之叔叔所推崇的。----恬恬注)
新新:
(启星:新新是“老一辈革命家”,他是在延安出生的)我跟都都个人没多少交集,和来来有过交集,对她的工作能力我非常佩服。片子说都都是环保第一人,其实还有来来,夫妻两人做共同的事业。我们不用担心,事业会做下去。方实叔叔还在,他的灵魂不死,都都的灵魂也不会死。丁子,好好继承你父亲的遗志,把这个事业做下去。我们在心里怀念他。
援朝:
丁子,你今后有什么要这些叔叔阿姨做的,就告诉我们。
(参加追思会的还有启光、燕松和燕妮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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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加追思会的大院发小、都都的亲人与都都的“合影” |